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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逢转机奸佞趁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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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章 逢转机奸佞趁凶

    杨坚本是长夜难眠,借着夜色倾吐心事,想不到全部被她听在耳里,听她一番话说得决绝,不禁整个人怔住了。

    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,他才轻轻摇头,喃喃道:“不,伽罗,或者是上天为了让我们更好地珍惜缘分,才给我们这样的考验,我不会放弃!”

    随着鲁国公宇文邕的回京,加上杨忠、高宾等人的积极奔走,朝堂上一番唇枪舌剑,终于争取到独孤信一案公开审理,所有的朝臣都可列席旁听。

    独孤伽罗得讯,欣慰的同时,又焦灼地等待公审的结果。

    很快到了公审之日,独孤伽罗早早起身,直奔前院,见杨忠穿着一身朝服出府,随后跟上,唤道:“杨叔父……”

    杨忠见她整个人彷徨不安,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,安慰道:“你放心,我们已做过万全的准备,定可还你父亲一个清白!”见时辰不早,匆匆上轿而去。

    独孤伽罗追出门外,看着杨忠的轿子走远,一颗心也似乎跟着他一起,穿过长街,进入宫门,向大德殿而去。

    大德殿里,大周君臣都已到齐,秋官府大司寇豆卢宁虽年逾七十,却仍精神甚好,双目炯炯有神,高据案后,自带着一些威仪。

    见时辰已到,豆卢宁请示过天王宇文毓,即刻命人带来嫌犯独孤信,向他问道:“卫国公,大冢宰告你与楚国公同谋,行刺他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独孤信摇头,断然否认道:“并无此事!”

    这个答案,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,豆卢宁也并不意外,当即命传证人萧左。

    萧左被带上大殿,向上磕过头,大声道:“卫国公与楚国公勾结,意图行刺大冢宰,是小人亲耳所闻、亲眼所见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殿上一片哗然,望向独孤信的目光,有同情,有担忧,还有一些怀疑。

    独孤信却早已料到,冷哼一声,咬牙道:“无耻小人!”

    豆卢宁点头,示意众人安静,才又问道:“萧左,既然你说是卫国公和楚国公二人密谋,你又如何知道?可还有旁人为证?”

    萧左不假思索,大声道:“小人追随楚国公多年,楚国公一向引为心腹,密谋之时,小人就在身边,并无他人!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虽然在情在理、滴水不漏,可是他这语气、神态,更像是早已打好腹稿,此时依字念出来而已。

    独孤信听他捏造事实,顿时勃然大怒,厉声喝道:“无耻小人,分明是你卖主求荣,栽赃嫁祸!”

    豆卢宁皱眉,斥道:“卫国公,公堂之上,休要喧哗!”

    独狐信一窒,胸膛起伏,虽气得直喘,却也只能低头道:“是独孤信造次!”

    豆卢宁转向萧左,冷笑一声,问道:“既然你受楚国公器重,又为何背叛他,这岂是忠臣所为?”

    萧左腰板儿一挺,朗声道:“回大人,萧左虽是楚国公谋士,颇受楚国公器重,可是萧左也知道,大丈夫立身于世,当明辨是非!大冢宰是我大周重臣,楚国公与卫国公此举,实为乱臣贼子之举,萧左虽说不才,却也不屑同流合污,置道义于不顾,因此才向大冢宰告发!”

    这一番话,说得义正词严,字字在理,顿时引来朝臣的一片纷议。杨忠、高宾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气愤和不屑。

    豆卢宁点头,淡淡道:“想不到萧先生倒是一个忠君体国的良士!”话虽像是夸赞,却语气飘忽,带着淡淡的不屑。

    萧左见他意示怀疑,又忙跪前一步,大声道:“大人,小人还有楚国公与卫国公互通的密函为证!”说着从怀里摸出信函,双手呈上。

    豆卢宁命人取来,细看一回,点头道:“果然是楚国公与卫国公共谋行刺大冢宰!”

    萧左一喜,忙道:“大人明鉴!”

    豆卢宁不等他把话说完,突然话锋一转,冷声问道:“方才你说,楚国公和卫国公时常相见密议,为何他二人又要留下一封信函授人以柄,你道楚国公是傻的吗?”说到后一句,已经声色俱厉。

    萧左想不到他有此一问,顿时一窒,迅速看宇文护一眼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豆卢宁冷笑一声,举起手中信函,冷声道:“楚国公虽然已逝,可是朝中存有他大量的奏折,这信函是真是假,一验便知!”

    杨忠立在众臣之中听审,此时见萧左说不出话,宇文护脸色也变得阴沉,趁势出列,向上道:“司寇大人,杨忠有话要说!”

    豆卢宁点头道:“随国公请讲!”

    杨忠一指萧左,大声道:“前几日我偶然得知,这萧左在城中置下偌大一座产业,每日锦衣玉食,出入皆有车马随行,实不知,他小小一个谋士,哪来这大笔的财富。”

    萧左脸色微变,结结巴巴道:“这……这是小人多年积蓄……”

    杨忠冷笑道:“据我所知,数月前你因为欠债被人追打,躲在楚国公府上数月不敢出门,怎么如今楚国公一去,你就腰缠万贯?如此,岂能不令人怀疑你这财富的来历?”

    豆卢宁见萧左脸色更加难看,一时说不出话来,心中已经明白,点头道:“不错,此事确实可疑,本府即刻命人查问这笔银钱的来历,萧左,你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萧左被二人一轮逼问,瞠目结舌,耳听着群臣议论,许多怀疑的目光向他投来,心中更加惊慌,脑中一片空白,哪里还说得出话来?

    宇文护微微皱眉,心里暗骂“笨蛋!”,以拳掩唇,轻咳一声。

    萧左正在彷徨不知所措,听到他的咳声,顿时脑中一醒,突然“啊”的一声低呼,以手捂胸,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,身子跌倒扑地,一阵抽搐,口角有白沫溢出。

    杨忠等人大惊,还不等命人查看,就见宇文护已噌地一下站起,大声道:“出了何事?”

    宇文毓眼见案情几经起伏,萧左被逼得节节败退,就要还独孤信一个清白,正暗暗欢喜,不料有此变故,也立时站起,喝道:“快,去瞧瞧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一名侍卫上前查看,随后回道:“回天王,此人怕是羊痫风发作!”

    宇文护立刻道:“天王,人命要紧,萧左又是重要人证,臣请即刻为他诊治,案子押后再审!”

    到了这一步,也只能如此!

    宇文毓只好点头,命人将萧左抬下去,唤太医诊治。杨忠等人眼见案情即将大白,哪知道变故横生,就此将审理打断,不禁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宇文护眼看着萧左被抬了下去,嘴角掠过一抹冷笑,目光扫过群臣,在豆卢宁身上略略一定,才又转向宇文毓,施礼告辞。

    案子既然无法再审,独孤信仍然被押回天牢,杨忠等人也拜别天王,径直出宫回府。

    杨家兄弟正陪着独孤伽罗在厅里等候消息,见到杨忠回来,一齐拥上,独孤伽罗已顾不上见礼,急切问道:“杨叔父,我父亲怎么样?”

    杨坚扶杨忠坐下,将沏好的茶奉上,连声问:“是啊,父亲,案子进展如何?可有结果?”

    杨忠摆摆手,啜一口茶才缓过口气来,向伽罗道:“案子虽不曾结,可是那萧左被司寇大人问得哑口无言,漏洞百出,相信很快就能还大司马清白!”

    独孤伽罗大喜,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,眸中不禁眼泪充盈,倒身下拜,恳声道:“家父能够再见天日,全赖杨叔父再造之恩,请杨叔父受伽罗一拜!”说完磕下头去。

    杨忠连忙命人扶起,摇头道:“卫国公乃国之栋梁,我们岂能坐视他被奸人所害?”叹一口气,又感叹道,“还全赖大司寇公正无私,不畏强权,卫国公才有重见天日之日!”

    众人听说独孤信翻案有望,数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,七嘴八舌询问审案过程。杨忠经过几日奔波,到此时也终于松一口气,含笑与他们细说。

    杨爽听到萧左发病,中断审理,在大腿上一拍,恨恨道:“那个小人,怎么这会儿发病?要不然,今日伽罗姐姐就可一家团聚!”

    杨坚坐在一旁,抬头望向伽罗,但见她原来紧拧的眉心终于舒展,嘴角还带出浅浅笑意,不禁心里宽慰,跟着展颜一笑。

    整座随国公府,气氛极为轻快。

    而在鲁国公府,宇文邕自从回京后,就为了独孤家的事四处奔波,没有在自己府里多停。此刻夫人阿史那颂见他回来,大喜过望,连声命人备汤上茶,亲自为他舒筋解乏,看着他舒展的眉眼,心里却不禁暗酸。

    两年前,从北国和亲嫁入大周时,她就知道,她的夫君心里只有独孤伽罗一人。可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,他马上的英姿、俊挺的容貌就已将她折服,她曾立誓,定要将丈夫的心从独孤伽罗手中夺回。可是两年过去了,他千里赶回,又四处奔波,仍然只是为了她!

    挥去心底那一份失落,也压下对独孤伽罗的恨意,阿史那颂浅浅含笑,着意精心服侍。见宇文邕虽然仍然神色淡淡,却心情极佳,她向丫鬟茜雪打了一个眼色。

    茜雪会意,抿唇浅笑,退了出去,很快带人备上酒菜。阿史那颂含笑道:“阿邕,今日卫国公冤情得雪,恰我弟弟命人送来好酒,我与你小酌几杯,以示庆祝可好?”

    宇文邕心情大好,点头道:“好!”与她举杯痛饮。

    他千里赶回,并没有休息,又奔波多日,几杯酒下肚,疲累更是如潮水般袭来,洗漱沐浴之后,身心舒展,很快进入梦乡。

    夜至三更,整个长安城都陷入沉睡。突然间,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长空,紧接着,焦雷炸响,大雨倾盆而下,似在发泄多日来的沉闷。

    而在如此雨夜,一队人马却穿过雨幕,直奔天牢。

    天牢里,灯火幽暗。牢头陈州买了半斤好酒,正给独孤信庆祝,听到远远有人向这里而来,惊讶地起身,还没等走出牢门,已被人一把掐上咽喉,牢门外已错落立着十几个人。

    独孤信看清为首之人,不禁大吃一惊,“呼”的一声站起,厉声喝道:“宇文护,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雨披被掀开,露出宇文护阴冷的笑脸,目光向地上的酒菜一扫,他冷笑道:“卫国公是朝廷重犯,这牢头竟敢私开牢门,罪该万死!”

    陈州脸色变得苍白,双脚乱踢,却挣脱不了颈上的钳制。

    独孤信脸色微变,冷声喝道:“宇文护,此事与他无关,你不要伤及无辜!”

    宇文护迈进牢门,一步步逼近他,淡淡道:“独孤信,你不明白吗?这些人,都是受你所累!你的妻儿、你的家人,不过是因为你不识时务、顽固不化,才到今日的地步!”话落,向后挥手。

    两名护卫得令,将陈州横拖倒拉,向牢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独孤信大惊,叫道:“宇文护,你要对付的人是我,他只是一个牢头,你放了他!”

    “可他不该助你!”宇文护冷冷地接口。

    只是这么一会儿,陈州已被拖出牢门,牢门砰然关上,紧接着,传来陈州凄厉的惨叫声。

    独孤信又惊又痛,瞪着宇文护,气愤之下,身体微微颤抖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宇文护见他怒发如狂,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,含笑道:“卫国公,你此刻只是担心一个牢头,就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吗?”

    独孤信一惊,上前一步喝道:“你将他们怎样了?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做什么?”宇文护悠悠笑了,慢慢靠近他,倾身与他面面相对,一字一句道,“我要你向我投诚,从今之后听我吩咐,自可保全你的家人,留你一命!”

    独孤信一怔,怒瞪他片刻,突然间,仰天长笑,大声道:“宇文护,我独孤信一生光明磊落、刚正不阿,岂能与你这鼠窃狗偷之辈同流合污?做你的春秋大梦!”

    眼见他虽然形容狼狈,此刻却一身正义,破口大骂,饶是宇文护心机深沉,他也不禁脸上变色,怒喝道:“闭嘴!闭嘴!”

    可是独孤信哪里听他的话,犹自大骂不休,两名侍卫抢上前,才将他的嘴捂住。

    宇文护气得脸色发白,咬牙瞪视他片刻,深吸几口气,勉强压下满腔怒意,冷冷笑出声来,击掌赞道:“好!好一个忠肝义胆的独孤信,老夫佩服!”话锋一转,冷笑道,“你要做忠臣,难不成,就不顾念自己的家人?”

    独孤信对他怒目而视,奈何嘴被侍卫捂住,说不出话来,可那喷火的眸子表现出他对眼前之人的愤恨。

    宇文护也并不用他回答,只是自顾自说道:“如今,你既然要做忠臣,我宇文护并不勉强,你处处与我作对,我再不能容你!只是家人无辜,只要你肯一死,老夫就放他们一条生路!”

    独孤信双臂力挣,反肘将两名侍卫撞开,朗声笑道:“宇文护,你分明是看到今日萧左供词漏洞百出,便逼我自尽,好冠我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,将我罪名坐实,好株连我的家人!如此卑鄙伎俩岂能瞒得过我?当真是痴心妄想!”

    宇文护见他大骂不休,早已气得咬牙,喝道:“既然如此,你一家老小,只好在黄泉路上相见了!”将手一挥,两名侍卫又抢上前,手中绳索向他颈上套去。

    独孤信见他竟然要下杀手,大吃一惊,指着他骂道:“宇文护!你丧心病狂,必然不得善果,我独孤信在九泉之下,也不会饶你!”喝骂声中,他向宇文护步步逼近,骂到后句,突然之间,一手骤出,五指成爪直奔对方咽喉。

    宇文护不料他会突然出手,大惊之下连连后退。身边一名护卫大惊,来不及抽出兵刃,挺身上前伸臂挡格。

    独孤信一抓落空,身子跟着横撞,瞬间将护卫撞开,并指如戳,径取宇文护双目。他自知必死,此时雷霆一击,竟然凌厉万分。眼看只要一招得手,宇文护纵能不死,也落一个眼盲的下场。

    宇文护见他招招不离要害,又惊又怒,连连后退,大声喝道:“拿下!快快拿下!”

    几名护卫扑来,各自向独孤信身上抓去。独孤信本是沙场老将,区区几名护卫岂是他的对手?奈何他身缠镣铐,腾挪不便,短短几招,就被众护卫死死压住,心中怒火狂燃,仍大骂不休。

    独孤信骤然出手,事发突然,跟随宇文护而来的赵越等人早已经惊住,此刻才回过神来,连声喝令。两名护卫抢上前,将绳索绕在独孤信颈上,用力横拉。

    独孤信喉咙一紧,喝骂声戛然而止,身子强挣,却已挣不脱十几名护卫的钳制,怒目圆睁,仍然狠狠瞪视宇文护。

    焦雷一声声炸响,大雨如注,疯狂地抽打着整个长安城。

    一名侍卫冒着大雨冲入鲁国公府,直奔宇文邕书房,扬声大吼:“鲁国公,属下有急事求见!”

    刚刚吼出一声,茜雪已疾奔而出,低声喝道:“郎主已经歇下,你嚷什么?”她向几个家人示意,将侍卫拦住,向门外拖去。

    侍卫大急,挺直身子大吼:“鲁国公,天牢急报,有人夜闯天牢!”

    睡梦中的宇文邕悚然惊醒,一跃而起,问道:“什么?”随即披衣下床,向门外冲去。

    阿史那颂也被吼声惊醒,一把没有抓住宇文邕,只好跟着冲出门去。

    侍卫见宇文邕出来,立刻叫道:“鲁国公,大冢宰率人夜闯天牢!”

    宇文邕大吃一惊,大声吼道:“走,快走!”一边系好衣服,一边冲入雨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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