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3章 伴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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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子悠比她早到了半天，他是清晨时到的。
见到她时，莫子悠只觉得她比上次见面时，仿佛变了许多，唯一可喜的，是她看上去仿佛胖了一些。
两人虽然同在S市生活，但其实见面的时间并不多。
莫子悠转移到宫里医院之后，比平时几乎忙了一大半。他主动约陆小姐见面，尚且会遭到拒绝，要是忙到没空约她，两人岂不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？
陆念一有自己的生活，自己的消遣，别人轻易无法参与进来，莫子悠更是不能。
池御和杰希的婚礼筹备得格外盛大，可是两人都是孤儿，所以前来参加的宾客里，几乎都是池御行医多年认识的人脉，也多半都住在波士顿本地。
算来，只有陆念一和莫子悠算是远道而来的。
反正也不是别人，所以池御就没有让他们去订酒店，而是安排他们在家里的客房住下来。
晚上主人公亲自下厨，准备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中餐。家里人多，杰希十分高兴，额外准备了各种小甜点和水果。
“一一，等我结婚时，你来给我当伴娘好不好？”
杰希问完，不等陆念一回答，又笑道：“莫先生可是已经答应了池御，要做他的伴郎呢。”
一边说，一边笑着看一眼莫子悠。
莫子悠也笑了笑，说：“是啊，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？”
陆念一几乎本能的拒绝：“不太好吧，我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，而且也不懂得这边婚礼的细节……”
事实上，陆念一连参加过的婚礼都不是很多。
而且，她觉得自己一个孤儿，无父无母，连最爱的人也都不在了——
这样一个不吉利的人，实在不适合给人当伴娘。
而且，她连伴娘礼服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呢。
池御抬头看了看她，道：“没关系的，婚礼前会有策划跟你讲一下大致的流程，挺简单的。”
说完，又道：“杰希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，这个伴娘的人选，除了你之外，我还真是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呢。”
杰希也在一旁极力鼓动她：“你就试一试嘛，我连伴娘服都给你准备好了，按照你的尺码准备的，你穿上肯定会很好看……”
陆念一忍不住笑：“嗯，明白了，原来你是早有预谋！”
杰希倒也没有否认，而是道：“结婚这么大的事情，当然要好朋友过来当伴娘啦！”
早在结婚之前，她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，所以在自己订婚纱的时候，顺便按着陆念一的尺寸，也帮她预订了一件小礼服，现在已经跟着婚纱一起到了。
饭后，她便立刻拉着陆念一去了她的房间里，指着衣帽间角落里的一件：“看看，是不是特别好看？”
那是一件白色小纱裙，抹胸的款式，胸口是漂亮的刺绣，还别着一朵漂亮的丝绒花，看起来非常隆重——
看款式和质地，一点都不比她的那件婚纱差。
“快试试，一定非常好看！”
杰希说完，笑着将衣帽间的门给关上了。
封闭的空间里，只剩下了自己，陆念一才轻轻吸气，随即伸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长裙，一点点换上了那件礼服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忽然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，也曾经“觊觎”池容柜子里长长短短的漂亮礼服。
尤其是白色小纱裙，小时候觉得那是小公主的专属。
稍微长大了一些，她觉得像婚纱。
一家人出去逛商场时，她也给自己挑了件，是品牌的限量款，花费不菲。容陵很痛快的付了账，她开心得甚至不用别人帮忙拎着，而是自己亲手提着。
到家后，关上门，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的裙子，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，容骁突然破门而入：“一一……”
那瞬间，陆念一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！
其实她已经换完衣服了，白色公主裙在身上也穿得好好的，但就是莫名的小脸一红，忍不住和他嚷道：“你怎么连门都不敲？”
说完，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将人给推了出去，顺便反锁了门！
门外的容骁有些莫名其妙：大白天的，而且，他们兄妹感情平时还算不错，她去自己房间，也经常不敲门的。
再说，他也的确有件喜事，以至于有些兴奋过了头儿了。
陆念一在门里狠狠松一口气，伸手抚了抚胸口，心里还在纳闷：奇了怪了，脸红什么呢，又不是没穿衣服。
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她低头看去，才见到一张演唱会的门票，从门下的缝隙里钻了进来——
那是陆念一非常喜欢的一个女明星，来波士顿开演唱会的机会又十分难得！
陆念一缓缓抬起手来，摸着自己的面孔，心中忽然感到懊悔：容骁还在的时候，她就应该想办法和他结婚的。
可是那时候，她却只想着多赚一点钱，带他去看好一点的医生，让两个人的生活更加容易一些。
钱是一辈子赚不完的，而容骁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，亦是如此短暂——
短暂到都没来得及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。
另一边，书房里。
“怎么样？”
池御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来：“你最近怎么样？之前不是说要开私人诊所吗，怎么突然跑到私立医院去了？”
莫子悠双手抱头，用力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：“为了攒经验！”
之前他倒是在波士顿的医院实习过，但接触的多半都是当地人，很少有亚裔。回到S市之后，才觉察到自己的经验还略有欠缺。
身为医者，缺乏经验也是一个软肋，所以他关闭了私人诊所，考进了公立医院里，担任主治医师！
“对了”，莫子悠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正襟危坐起来：“你之前给我打电话，不是说有事儿要找我帮忙吗？应该不仅仅是当伴郎这一件事儿吧？”
池御沉默了下，才起身打开了书房里的保险柜，从中拿出一份文件来：“老莫，刚好你现在在国内的公立医院工作，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！”
莫子悠略微蹙眉：“我？”
池御抬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文件袋，正要说什么，书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他还以为是端茶送水的女佣，所以没有设防，随口说道：“进来，门没锁。”
房门被打开，却是陆念一从外面进来：“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？杰希刚刚说要我陪着她去买东西……”
人走近来，一眼看到了莫子悠手上的那个文件袋，忍不住问：“那什么啊？”
说完，又像是开玩笑似的伸手去拿：“份子钱也不用这么多吧，竟然还用档案袋来装，这得有好几万吧……”
说话时，下意识的伸手去拿。
结果，还没等接触到那个文件袋，池御已经先一步拿了过来，紧紧抓在手里，然后笑道：“不是份子钱，是老莫托我帮忙找一份资料。”
莫子悠随之笑笑：“是啊，那是一份国内的医学文献，是孤版，好容易弄来的，你哥当成宝贝似的——”
说完，立即岔开了话题：“对了，不是说要陪着杰希去买东西么？要买什么？池御，要不我们陪着一起去吧。大晚上的，让两个女孩子一道出去不安全。”
“行，正好出去转转”，池御一边说，一边站起身来，拿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，朝着保险柜走去。
文件的问题暂时算是揭了过去，不过池御大概是做贼心虚，听到身后陆念一和莫子悠在聊天气，也有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。
他思来想去，半路上，索性将手里的文件袋随手往书桌上一扔，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，然后道：“好了，走吧。”
陆念一没有纠结文件袋，几乎第一个走出房间。
莫子悠紧随其后，池御垫后，他小心翼翼的锁上了书房的门，之后才跟着他们一起出门。
池御有一辆商务别克车，四个人乘坐的话，即便带上司机，也绰绰有余。除此之外，他还有一辆普通的四座宝马车。
“一起坐这两别克车吧”，莫子悠抬手拍了拍别克车的车身：“这车不错，什么时候换的？”
杰希在一旁答道：“已经买了很久了，池御比较喜欢。不过相比较起来，我还是喜欢那辆宝马车！”
说完，伸手拉过池御来：“我们就开这辆宝马车好不好？”
她是希望能够给莫子悠和陆念一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，这样明显的暗示，所有人都明白的。
莫子悠笑着道：“都一样，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些。”
“是啊”，陆念一说：“不必开那么多车出去的，大家聚在一起，免得走散了！”
“我们单开一辆就挺好的！”
杰希说完，自己拉着池御上了那辆宝马车。车子缓缓发动，她从副驾驶上探头出来，看着别克车旁边的两人：“快点跟上哦！”
“走吧”，莫子悠说着，伸手帮她打开了车门。
陆念一低头钻进车子里，两人缓缓开着车子，跟在池御的宝马车后面。
没有旁人调节气氛，两人略有些尴尬，还是莫子悠先问道：“杰希想买什么？”
“给客人们的伴手礼”，陆念一说：“她又统计了一下宾客名单，害怕不够，所以决定再添置一些。宁可有剩余，也不要短缺。”
毕竟是人生中唯一一场婚礼，无论是谁，都希望这个婚礼能够完美无缺，不留半点遗憾。
莫子悠哦了声，勾了勾唇：“结婚是件很费神——不过也很幸福的事情，所以人们常说：穿婚纱的女人，才是最最美丽的！”
陆念一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，忽然问：“你以前给人们当过伴郎没？”
“当过啊”，莫子悠回答得格外坦诚：“老实说，我当伴郎的经验快比得上我行医的经验了！”
他是个挺外向的人，又在外面求学多年，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。他的同学发小，差不多都已经成家立业了，其中有不少，就是他当伴郎的！
所以池御打电话让他来当伴郎，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，抽出时间就过来了。
只不过，池御找他，显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件事情。
而且，池御拜托他的事情，应该是要避开陆念一的！
现在，莫子悠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陆念一向后靠在靠背上：“见证过许多场很努力，感觉应该很好吧？”
“还行吧”，莫子悠仍旧是实话实说：“婚礼这东西，多参加几次，就对其中的一些套路驾轻就熟了。后来我再参加婚礼，就只关心菜好不好吃，酒好不好喝了。”
陆念一被他逗笑了：“你这关注点，还真是——挺实在的！”
莫子悠也笑了起来，然后问：“你最近都在忙什么？一直在工作？”
“算是吧”，陆念一说：“之前一直呆在榕城，为的是看望一个朋友，顺便处理点工作。本来打算回S市的，杰希这边要办婚礼，所以我就赶过来了……”
虽然池御一直拿她当妹妹，她也是因为池御，才认识的杰希，但其实在陆念一心里，还是更加喜欢杰希一些，远胜过池御。
杰希单纯，快人快语，人又善良——
当然，陆念一也还知道，杰希身上的这些特质，是因为多年来，池御一直精心照顾她，才养出了她这样的性格。
所有的风雨磨难，都是池御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，才保住了杰希的这份天真。
她喜欢杰希，愿意和杰希接近，但是对池御，她还是很尊敬的！
前面的宝马车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，这边，莫子悠也随之停下了车子。
宾客们的伴手礼，是杰希亲手设计的：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，里面装着巧克力，香奈儿香水，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玩偶——
光是凑足这几样东西，就要跑好几个地方。
男士似乎天生对逛街不感兴趣，所以陆念一陪着她到处买，而两位男士则充当了拎包客，顺便给她们买水。
坐在商场的长椅上休息室，心里一向藏不住事儿的莫子悠，忍不住问池御：“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忙？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？不能给一一看吗？”
显然，池御是想避开陆念一的！
池御沉默了会儿，才道：“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——肾！最好是亚裔人种的肾！”
莫子悠比她早到了半天，他是清晨时到的。
见到她时，莫子悠只觉得她比上次见面时，仿佛变了许多，唯一可喜的，是她看上去仿佛胖了一些。
两人虽然同在S市生活，但其实见面的时间并不多。
莫子悠转移到宫里医院之后，比平时几乎忙了一大半。他主动约陆小姐见面，尚且会遭到拒绝，要是忙到没空约她，两人岂不是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？
陆念一有自己的生活，自己的消遣，别人轻易无法参与进来，莫子悠更是不能。
池御和杰希的婚礼筹备得格外盛大，可是两人都是孤儿，所以前来参加的宾客里，几乎都是池御行医多年认识的人脉，也多半都住在波士顿本地。
算来，只有陆念一和莫子悠算是远道而来的。
反正也不是别人，所以池御就没有让他们去订酒店，而是安排他们在家里的客房住下来。
晚上主人公亲自下厨，准备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中餐。家里人多，杰希十分高兴，额外准备了各种小甜点和水果。
“一一，等我结婚时，你来给我当伴娘好不好？”
杰希问完，不等陆念一回答，又笑道：“莫先生可是已经答应了池御，要做他的伴郎呢。”
一边说，一边笑着看一眼莫子悠。
莫子悠也笑了笑，说：“是啊，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？”
陆念一几乎本能的拒绝：“不太好吧，我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，而且也不懂得这边婚礼的细节……”
事实上，陆念一连参加过的婚礼都不是很多。
而且，她觉得自己一个孤儿，无父无母，连最爱的人也都不在了——
这样一个不吉利的人，实在不适合给人当伴娘。
而且，她连伴娘礼服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呢。
池御抬头看了看她，道：“没关系的，婚礼前会有策划跟你讲一下大致的流程，挺简单的。”
说完，又道：“杰希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，这个伴娘的人选，除了你之外，我还真是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呢。”
杰希也在一旁极力鼓动她：“你就试一试嘛，我连伴娘服都给你准备好了，按照你的尺码准备的，你穿上肯定会很好看……”
陆念一忍不住笑：“嗯，明白了，原来你是早有预谋！”
杰希倒也没有否认，而是道：“结婚这么大的事情，当然要好朋友过来当伴娘啦！”
早在结婚之前，她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，所以在自己订婚纱的时候，顺便按着陆念一的尺寸，也帮她预订了一件小礼服，现在已经跟着婚纱一起到了。
饭后，她便立刻拉着陆念一去了她的房间里，指着衣帽间角落里的一件：“看看，是不是特别好看？”
那是一件白色小纱裙，抹胸的款式，胸口是漂亮的刺绣，还别着一朵漂亮的丝绒花，看起来非常隆重——
看款式和质地，一点都不比她的那件婚纱差。
“快试试，一定非常好看！”
杰希说完，笑着将衣帽间的门给关上了。
封闭的空间里，只剩下了自己，陆念一才轻轻吸气，随即伸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长裙，一点点换上了那件礼服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忽然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，也曾经“觊觎”池容柜子里长长短短的漂亮礼服。
尤其是白色小纱裙，小时候觉得那是小公主的专属。
稍微长大了一些，她觉得像婚纱。
一家人出去逛商场时，她也给自己挑了件，是品牌的限量款，花费不菲。容陵很痛快的付了账，她开心得甚至不用别人帮忙拎着，而是自己亲手提着。
到家后，关上门，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新的裙子，正对着镜子左照右照，容骁突然破门而入：“一一……”
那瞬间，陆念一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！
其实她已经换完衣服了，白色公主裙在身上也穿得好好的，但就是莫名的小脸一红，忍不住和他嚷道：“你怎么连门都不敲？”
说完，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将人给推了出去，顺便反锁了门！
门外的容骁有些莫名其妙：大白天的，而且，他们兄妹感情平时还算不错，她去自己房间，也经常不敲门的。
再说，他也的确有件喜事，以至于有些兴奋过了头儿了。
陆念一在门里狠狠松一口气，伸手抚了抚胸口，心里还在纳闷：奇了怪了，脸红什么呢，又不是没穿衣服。
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，她低头看去，才见到一张演唱会的门票，从门下的缝隙里钻了进来——
那是陆念一非常喜欢的一个女明星，来波士顿开演唱会的机会又十分难得！
陆念一缓缓抬起手来，摸着自己的面孔，心中忽然感到懊悔：容骁还在的时候，她就应该想办法和他结婚的。
可是那时候，她却只想着多赚一点钱，带他去看好一点的医生，让两个人的生活更加容易一些。
钱是一辈子赚不完的，而容骁陪伴在她身边的日子，亦是如此短暂——
短暂到都没来得及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。
另一边，书房里。
“怎么样？”
池御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来：“你最近怎么样？之前不是说要开私人诊所吗，怎么突然跑到私立医院去了？”
莫子悠双手抱头，用力向后靠在单人沙发上：“为了攒经验！”
之前他倒是在波士顿的医院实习过，但接触的多半都是当地人，很少有亚裔。回到S市之后，才觉察到自己的经验还略有欠缺。
身为医者，缺乏经验也是一个软肋，所以他关闭了私人诊所，考进了公立医院里，担任主治医师！
“对了”，莫子悠像是想到了什么，正襟危坐起来：“你之前给我打电话，不是说有事儿要找我帮忙吗？应该不仅仅是当伴郎这一件事儿吧？”
池御沉默了下，才起身打开了书房里的保险柜，从中拿出一份文件来：“老莫，刚好你现在在国内的公立医院工作，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！”
莫子悠略微蹙眉：“我？”
池御抬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文件袋，正要说什么，书房的门被敲响了。
他还以为是端茶送水的女佣，所以没有设防，随口说道：“进来，门没锁。”
房门被打开，却是陆念一从外面进来：“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？杰希刚刚说要我陪着她去买东西……”
人走近来，一眼看到了莫子悠手上的那个文件袋，忍不住问：“那什么啊？”
说完，又像是开玩笑似的伸手去拿：“份子钱也不用这么多吧，竟然还用档案袋来装，这得有好几万吧……”
说话时，下意识的伸手去拿。
结果，还没等接触到那个文件袋，池御已经先一步拿了过来，紧紧抓在手里，然后笑道：“不是份子钱，是老莫托我帮忙找一份资料。”
莫子悠随之笑笑：“是啊，那是一份国内的医学文献，是孤版，好容易弄来的，你哥当成宝贝似的——”
说完，立即岔开了话题：“对了，不是说要陪着杰希去买东西么？要买什么？池御，要不我们陪着一起去吧。大晚上的，让两个女孩子一道出去不安全。”
“行，正好出去转转”，池御一边说，一边站起身来，拿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，朝着保险柜走去。
文件的问题暂时算是揭了过去，不过池御大概是做贼心虚，听到身后陆念一和莫子悠在聊天气，也有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。
他思来想去，半路上，索性将手里的文件袋随手往书桌上一扔，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，然后道：“好了，走吧。”
陆念一没有纠结文件袋，几乎第一个走出房间。
莫子悠紧随其后，池御垫后，他小心翼翼的锁上了书房的门，之后才跟着他们一起出门。
池御有一辆商务别克车，四个人乘坐的话，即便带上司机，也绰绰有余。除此之外，他还有一辆普通的四座宝马车。
“一起坐这两别克车吧”，莫子悠抬手拍了拍别克车的车身：“这车不错，什么时候换的？”
杰希在一旁答道：“已经买了很久了，池御比较喜欢。不过相比较起来，我还是喜欢那辆宝马车！”
说完，伸手拉过池御来：“我们就开这辆宝马车好不好？”
她是希望能够给莫子悠和陆念一创造更多的相处机会，这样明显的暗示，所有人都明白的。
莫子悠笑着道：“都一样，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些。”
“是啊”，陆念一说：“不必开那么多车出去的，大家聚在一起，免得走散了！”
“我们单开一辆就挺好的！”
杰希说完，自己拉着池御上了那辆宝马车。车子缓缓发动，她从副驾驶上探头出来，看着别克车旁边的两人：“快点跟上哦！”
“走吧”，莫子悠说着，伸手帮她打开了车门。
陆念一低头钻进车子里，两人缓缓开着车子，跟在池御的宝马车后面。
没有旁人调节气氛，两人略有些尴尬，还是莫子悠先问道：“杰希想买什么？”
“给客人们的伴手礼”，陆念一说：“她又统计了一下宾客名单，害怕不够，所以决定再添置一些。宁可有剩余，也不要短缺。”
毕竟是人生中唯一一场婚礼，无论是谁，都希望这个婚礼能够完美无缺，不留半点遗憾。
莫子悠哦了声，勾了勾唇：“结婚是件很费神——不过也很幸福的事情，所以人们常说：穿婚纱的女人，才是最最美丽的！”
陆念一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，忽然问：“你以前给人们当过伴郎没？”
“当过啊”，莫子悠回答得格外坦诚：“老实说，我当伴郎的经验快比得上我行医的经验了！”
他是个挺外向的人，又在外面求学多年，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不少。他的同学发小，差不多都已经成家立业了，其中有不少，就是他当伴郎的！
所以池御打电话让他来当伴郎，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，抽出时间就过来了。
只不过，池御找他，显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件事情。
而且，池御拜托他的事情，应该是要避开陆念一的！
现在，莫子悠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陆念一向后靠在靠背上：“见证过许多场很努力，感觉应该很好吧？”
“还行吧”，莫子悠仍旧是实话实说：“婚礼这东西，多参加几次，就对其中的一些套路驾轻就熟了。后来我再参加婚礼，就只关心菜好不好吃，酒好不好喝了。”
陆念一被他逗笑了：“你这关注点，还真是——挺实在的！”
莫子悠也笑了起来，然后问：“你最近都在忙什么？一直在工作？”
“算是吧”，陆念一说：“之前一直呆在榕城，为的是看望一个朋友，顺便处理点工作。本来打算回S市的，杰希这边要办婚礼，所以我就赶过来了……”
虽然池御一直拿她当妹妹，她也是因为池御，才认识的杰希，但其实在陆念一心里，还是更加喜欢杰希一些，远胜过池御。
杰希单纯，快人快语，人又善良——
当然，陆念一也还知道，杰希身上的这些特质，是因为多年来，池御一直精心照顾她，才养出了她这样的性格。
所有的风雨磨难，都是池御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，才保住了杰希的这份天真。
她喜欢杰希，愿意和杰希接近，但是对池御，她还是很尊敬的！
前面的宝马车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了下来，这边，莫子悠也随之停下了车子。
宾客们的伴手礼，是杰希亲手设计的：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，里面装着巧克力，香奈儿香水，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玩偶——
光是凑足这几样东西，就要跑好几个地方。
男士似乎天生对逛街不感兴趣，所以陆念一陪着她到处买，而两位男士则充当了拎包客，顺便给她们买水。
坐在商场的长椅上休息室，心里一向藏不住事儿的莫子悠，忍不住问池御：“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忙？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？不能给一一看吗？”
显然，池御是想避开陆念一的！
池御沉默了会儿，才道：“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——肾！最好是亚裔人种的肾！”